龙滩村依山傍水,所以到龙滩,有山、水两条路。
山路,盘旋上下,紧靠岩壁,万千树木葱茏,望不尽青山屏障。
水路,破浪前行,波光粼粼,悠悠河风吹拂,看不够碧水长天。
选择不同的路,沿途风景自然不同,然而,殊途同归。
今年雨水似乎偏多,最近几次周末出行,总逢雨水滂沱。是不合天时,还是与雨感情甚笃,难舍难分,真不好说。
这次开车的是江伟兵,他在南河的苏区驻过村,对山里的情况熟悉。几年前他在山路上有过惊险刺激的经历,虽全身而退,但仍心有余悸。所以埋怨我们不懂出门看天色、进门看脸色这些浅显的道理。
我们这些山外人,无知者无畏,闷着头冒雨进山。
走到山坳时,看白雾萦绕,我们立即停车观赏。我曾经惊叹过晨雾的旖旎曼妙,却没想到在黄昏,竟然也看到了暮霭层层。那雾徐徐的升起或平移,就在眼前,轻飘飘的,真想伸手撩起长长的一缕。
雾本身自带神秘气质,在山风的吹拂下,更是变幻莫测。树梢,山峦,云侧,峡谷,到处弥漫着白雾。一缕缕,一片片轻盈地飘动。雾是神仙的标配,是妖魔的豪配。看似虚拟却是真实的存在,说真实却总琢磨不透。在我的感性认知里,有雾萦绕的地方,一切皆有可能发生。我想,如果此时有人从山下仰望,会不会觉得我们“神出鬼没。”
美景令人陶醉,天色却已渐晚,有人开始催促,要我们往龙滩村子赶。
龙滩村是南河的一段,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。群山环抱,绿水依偎。如果选择休闲,或者功成身退的隐居地,这里是很不错的。
山间,有些零散的住户,坚守着自己的老屋。那老屋也许是世代遗传下来,得到过祖上一代代人的庇护。有情感和血脉的双重延续,有些人不愿意搬迁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好在这些老屋,依山而建,逐水而居,对龙滩的自然景色其实是一种成全。
一个山村,如果走生态旅游的路线,理应有自身独特的个性。这些年来,有些人一窝蜂的涌入城市,在高楼间穿梭,被烟尘、公交、上班打卡、应付各种检查等拥塞生活的全部。密不透风的快节奏生活模式,让人碌碌而为,很少能静心来,享受自然美景。
其实,在大部分的人心里有着乡村情结,也就是我们称的乡愁。在家庭经济达到一定程度后,恋乡的情结开始升腾。乡村寻梦,逐渐成为一种休闲方式。当人们翻山越岭,在深山看到的是钢筋混泥土的楼房等不伦不类的城市缩影,又何必远足?
“水村山郭酒旗风”,“小桥流水人家”都能体现乡村的古韵。自然而然,是保持山水生态的一种选择。无为而治,遵循客观规律,顺应天时地利,也是一种方略。
龙滩村的女当家陈书记,注重保护自然,所以,在龙滩的规划中,坚持保留着它的纯真气息。在龙滩驻村的李华锋还有其他工作人员,带我们一起信步南河,亲近自然。
龙滩的南河水域,呈开放的环形,弯度平缓。浅处清澈,深处静幽。水中央有一溜窄窄的沙滩,滩上白杨亭亭玉立、垂柳娉婷婀娜。白鹭拍着翅膀,从半空中飞过,鸟鸣声划过水面,尾音未消失,身影已不见。
傍晚,河边有人垂钓,鱼线弧形掷入河中,鱼漂上浮,河面微微波动后恢复平静。村民把白色的粘网下到河里,逶迤拦截达几十米长。尼龙也是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,网眼偏大,给小鱼一条生路,让生态保持平衡。
第二天,凌晨五点左右,天微微亮,我们来到岸边时还有点睡意朦胧。突然听到水的哗啦声、交谈的窃窃声,从南河边的一片密林丛中传出来。走近,也看不到人影,有点神秘感,我们估计在收网。
果然,过了一会,从树林边划出一条小船。女的划桨。船一靠边,女的径直上岸,男的把船停妥当,收拾着活蹦乱跳的鱼儿。
这是龙滩部分村民生活的写意,是一早一晚的生活小插曲,闲适从容。
龙滩村有优美的自然风景,也有不少历史传说。龙滩村与房县相邻,房县史称“帝王流放之地”,历史上有很多朝代的皇家子弟被发配到房县就是走这一条山路的。
当地传说有名有姓。汉武帝济川王刘明,清河王刘年,隋文帝太子杨勇,以及唐中宗李显,唐高宗太子李忠等。这些落魄失意的真龙天子因为各种原因经过此地,久而久之,此地叫龙滩了。
这个龙滩地名的由来,比另一个版本,黑龙闹海,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来捉,要靠谱得多。
“人事有代谢,往来成古今。”历史如飞过南河的白鹭,扑扇一下翅膀,瞬息而过。龙滩的山水风貌,却依然是千年前的姿态,屹立着,苍翠着,逶迤着……
青山不老,绿水长流,多少红尘往事飘散在烟雨中,成为隐约的传说。
来源:襄阳网视
责任编辑:邓植元
编审:任丹